清末“客家英雄”鐘鷹揚故居
紗帽嶺下亮麗風景
鐘鷹揚故居鳥瞰圖。 柯人俊 攝
蛇年春節前,在儋州紗帽嶺下的南豐鎮深田村,客家族群舉辦了一場重修鐘鷹揚故居竣工的慶典。當天,綠樹掩映的小山村,彩旗招展,鑼鼓喧天。鐘鷹揚故居始建于清朝末年,具有較為典型的四合院風格,2012年,儋州市政府將其列為市級文物保護單位。
在慶典的大喜日子里,鐘鷹揚(1856年—1911年)的曾孫鐘學仁還向來賓講述了儋州“客家英雄”、清朝武將鐘鷹揚及其故居的故事。
修舊如舊,故居重放異彩
鐘鷹揚故居占地面積將近6000平方米,建筑面積800平方米有余,主體建筑為堂屋,坐西北向東南,分上堂屋和下堂屋,由兩側廂房連接,中間有一個大天井,另外還建有一座碉樓。故居依山而建,前低后高,站在前門遠眺,一碧萬頃,生機勃勃;周圍古樹成群,枝繁葉茂。屋前的廣場平坦寬闊,據說這是鐘鷹揚昔日勤奮練武的地方。
走進鐘鷹揚故居,只見前堂門上懸掛“昭武第”匾額,門聯為“深居光祖德,田捨樂豐年”;前堂之內的屏風上,懸掛著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秋,鐘鷹揚恭承“旨賞戴藍翎”而特制的匾額,精雕細刻,十分雅致,足見主人對這份榮譽的珍愛;后堂寬敞,雕梁畫壁,古樸典雅,供奉著列祖列宗的牌位。
后堂的兩壁有兩副對聯,其一為長聯:“潁水盛朝宗,自南自北,百代衣冠垂禮樂;川源多毓秀,曰文曰武,千秋士表振家聲。”另一聯為:“欲高門第須為善,要好兒孫必讀書。”表達鐘氏的起源、優良傳統,以及對后代做人的期望,可謂語重心長。
院內各房間窗欞以古樸的圖案裝飾,門旁皆書寫有特色的楹聯。碉樓曰“吉星樓”。門聯:吉祥花放春風蕩;星斗光騰紫氣浮。楹聯鑲嵌“吉星”二字,富有詩情畫意。想不到這武將門第還充滿文雅氣息,令人驚嘆。
鐘鷹揚故居為他生前所建,是客家民居的代表性建筑。
鐘鷹揚故居作為鐘氏祖屋,經歷百年風吹雨打,尤其是日本侵略者帶來的浩劫,一度殘敗不堪,就像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臉上寫滿歲月滄桑。鐘鷹揚的后裔已搬出祖屋,另建新居,只有逢年過節或婚喪大事才來祖屋。
面對鐘鷹揚故居的現狀,2024年初,儋州鐘氏文化研究會配合深田一隊成立了鐘鷹揚故居修繕管理委員會,遵照國家文物法規“修舊如舊”的原則,開展修復工作。
修復鐘鷹揚故居最棘手的問題就是經費。鐘鷹揚故居雖然是市級文物保護單位,但市里沒有專門的修復經費。儋州鐘氏文化研究會副會長鐘進華首先捐出5萬元,鐘氏后人也紛紛慷慨解囊。海南各市縣的鐘氏后人也伸出熱情之手。特別是鐘鷹揚的四世孫鐘學仁發動有關企業家共籌集到40多萬元。兩三個月時間,鐘鷹揚故居修繕管理委員會就集資上百萬元。
鐘鷹揚故居的修復于2024年3月31日動工,鐘氏后人請來能工巧匠,完全按故居舊模樣,用傳統的工藝,修復了鐘鷹揚故居。
今年1月10日竣工,修舊如舊,重放異彩,處處彰顯古樸典雅的韻味。
鐘鷹揚像。鐘高強 翻拍
征匪治邦,皇帝晉爵賜匾
歷史上,客家族群曾三次大規模遷入海南。儋州紗帽嶺下的客家人是清代嘉慶年間從廣東臺山遷徙而來,以開墾種植為業。他們為儋州的發展作出了貢獻,其中就有鐘鷹揚的先祖。咸豐六年(1856年),鐘鷹揚在深田村出生。
鐘鷹揚,字召唐,號小姜,小時候就在家學文習武。23歲時,鐘鷹揚進入武庠,兼修軍政和國學,24歲時因從軍剿匪有功,被皇帝欽令加五品官銜,授職“衛武守備銜,任瓊州鎮標,補用分府”。青年時期就初露鋒芒的鐘鷹揚,引起了朝廷的關注和嘉獎。
晚清,粵西地區由一些不良之徒挑起,導致不同族群之間發生激烈的械斗,陽江是沖突的中心之一。這場斗爭起因于土地資源緊張和經濟利益糾紛,最終演變成了大規模的流血事件。械斗雙方死傷慘重,社會動亂,民不聊生。清政府再不能熟視無睹,擔心此禍殃及全國。
光緒十六年(1890年),朝廷派遣鐘鷹揚奔赴陽江平息動亂,穩定社會秩序。鐘鷹揚經歷十年艱苦征戰,披荊斬棘,政績卓著。紳民感德,恭送“威震舊符”匾額。據1996年版的《儋縣志》記載,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秋,鐘鷹揚被光緒皇帝“欽加四品,詔封昭武都尉,賞戴藍翎,并贈有‘加官晉爵’‘昭武第’等匾額,以給門第增輝”。
一個偏遠小山村的門庭被封建朝廷褒獎,這在儋州、臨高地區的歷史上是罕見的,不但是鐘鷹揚一家的榮光,也是紗帽嶺下客家人的榮耀。
光緒皇帝贈賜的牌匾,雖經歷史風云變幻,但鐘鷹揚后人卻珍藏至今。
鐘鷹揚故居里的“旨賞戴藍翎”匾額。 韓國強 攝
安良除暴,維護社會秩序
沙帽嶺下的南豐和蘭洋原屬臨高縣,1958年才歸儋縣(今儋州)管轄。南豐和蘭洋兩地的“土人”(本地人)講的是臨高話。據史料記載,臨高人早在兩千多年前就遷到海南島。客家人的到來要晚得多。
清末,氣候干旱,米價昂貴。臨高人與客家人的個別極端分子因“糴米”發生了“土客之爭”。有一天,恰值墟日,雙方“持械蜂擁入墟,乘間搶掠各鋪戶財物,殺斃六命,致傷一人。燒毀鋪戶六間,盤踞墟內,復圖攻那大、洛基等處。”(劉平:《被遺忘的戰爭》,商務印書館,2003年版)
光緒《臨高縣志》對“土客之爭”也略有記載,稱客匪謝彤封、符世揚、許中發倡亂,嘯聚數千人,肆擾蘭洋、南豐、博文(今多文)、嘉來(今加來)、浪波(今龍波)及儋州之那大、田表、樂居(今洛基)等市,劫村莊,燒屋宇,擄殺民,造成社會混亂。
部分客家人“被清軍遣往高州、廉州安置,但客家人咽不下這口惡氣。未幾,又渡海來瓊”(古小彬《海南客家》,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此事引起清政府的高度重視,采取一系列的措施,平息了儋臨一帶的“土客之爭”。
鐘鷹揚在陽江平息暴亂之后,奉命回海南創辦保衛團局,會同鄉人,堅持正義,不偏不倚,除暴安良,妥善處理了家鄉的“土客之爭”,惠及梓里。時任分巡廣東瓊崖兵備道吳永對鐘鷹揚的英勇與公正十分贊賞,題贈“力為鄉閭”匾額。
此后,為了安置從大陸來海南謀生的客家人,鐘鷹揚還與鐘可權、揚問蕉等人創辦“大同會館”(后改為“渡瓊會館”,舊址在今那大鎮儋州市婦幼保健院),鼓勵客家人為開發海南出力。
在儋州、臨高兩地百姓的心目中,鐘鷹揚當年為穩定當地的社會秩序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韓國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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