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日報全媒體記者 邱江華
流放,流放,再流放,黃州、惠州、儋州……地方越來越偏,最遠處,是堪稱九死一生的“海外蠻荒地”。風雨一次比一次大,蘇東坡如何解答這樣的人生命題?
答案,是穩定的情緒、有趣的靈魂。
在儋州,蘇東坡的文章詩詞更加接地氣,他入鄉隨俗、興趣廣泛,有時竟忘了自己謫居海外這一事實,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
一盤棋,可以讓蘇東坡觀之不倦。“兒子過乃粗能者,儋守張中日從之戲。予亦隅坐竟日,不以為厭也。”相較于兒子,蘇東坡坦承自己不精棋藝,“予素不解棋。嘗獨游廬山白鶴觀,觀中人皆闔戶晝寢,獨聞棋聲于古松流水之間,意欣然喜之。自爾欲學,然終不解也”。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勝固欣然,敗亦可喜。”不困于一時,不陷于棋局,方能從容面對人生的起起伏伏,安之,樂之,活出曠達灑脫。
何以抒懷,唯有美酒。蘇東坡好酒,他不僅喜歡飲酒,還喜歡自己動手釀酒。在儋州期間,蘇東坡借鑒當地黎族人家的釀酒經驗,取清冽甘甜泉水,用糯米加上草藥天門冬,最終釀制出了天門冬酒。
面對物質之困,蘇東坡總有辦法。“水陸之味,貧不能致,煮蔓菁、蘆菔、苦薺而食之。其法不用醯醬,而有自然之味。蓋易具而可常享,乃為之賦”,因貧困無法嘗到水生和陸生食物的滋味,只好煮蔓菁、蘆菔、苦薺吃。此時蘇東坡煮的不僅是食物,是窮且益堅、樂天知命的精神,更是希望。
“先生心平而氣和,故雖老而體胖。計余食之幾何,固無患于長貧。”“竊比余于誰歟?葛天氏之遺民。”蘇東坡把自己比作那葛天氏之民,過著簡單純樸的生活,再大的苦難,也壓不垮心平氣和的他,可以說,他在精神上喂飽了自己。
“天地在積水之中,九州在大瀛海中,中國在少海中,有生孰不在島者?”心念至此,會心而笑的蘇東坡已是自由自在地游目騁懷,沒多少囿于困境的煩擾。
在中國蘇軾研究學會常務理事韓國強看來,蘇東坡居儋的日子過得實苦,不止于飲食、居住,生活困難難以想象,但是他最終都能苦中作樂,愈發樂觀曠達,逐一化解應對,融入當地百姓,真正做到了“既來之,則安之”。
您訪問的鏈接即將離開“海南省人民政府”門戶網站
是否繼續?